海贼：开局蝙蝠侠降临，打爆赤犬 第117章 暗流涌动·共振初显

门在身后合拢的闷响，像是给刚才那场油污与血腥的闹剧画上了个生硬的句号。光线被彻底掐断，黑暗像冰冷的墨汁劈头盖脸浇下来，浓得化不开。只有远处隐约的水声，单调地敲打着耳膜，还有自己胸腔里那颗玩意儿，擂鼓似的咚咚撞着肋骨，提醒他还没死透。

箫彻背靠着冰凉湿滑的石壁，慢慢往下出溜，直到屁股挨着同样湿冷的地面。疼。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不疼的。右肩挨那一下“铁块”拳的地方，骨头缝里像塞了烧红的铁蒺藜，左肋的伤口肯定又他妈裂了，绷带黏糊糊地贴在皮肉上，每喘一口气都扯着疼。两条腿灌了铅似的，刚才那几下爆发，把最后一点腿劲儿也榨干了。

他摸索着，从腰包里抠出最后半管能量凝胶——用海王类脂肪和几种高糖植物根茎熬的，味道跟泔水拌了铁锈一个德行，但能快速补充点糖分和电解质。他拧开盖子，仰头全挤进嘴里，喉结滚动，硬生生咽下去。一股子腥甜混着铁锈味的暖流从喉咙烧到胃里，稍微驱散了一点失血带来的寒意和虚浮。

歇了大概三分钟——他默默数着心跳，大约两百二十下——感觉稍微缓过点气，不是那么眼前发黑了。他撑着想站起来，左腿一软，差点又跪下去。操。他骂了一句，也不知道骂谁。扶着墙，慢慢把身子抻直。

不能停这儿。那四个黑西装是暂时废了，可布鲁诺那门门果实神出鬼没的，天知道会不会下一秒就从旁边墙壁里推开一扇门走出来。还有那个路奇，虽然被草帽小子缠着，但万一……他得赶紧离开司法塔的范围。

他摸出个小巧的防水手电，拧亮。光束刺破黑暗，照亮了眼前的景象。这是一条人工开凿的甬道，不算宽，勉强能容两人并行，头顶是粗糙的拱形石顶，嘀嘀嗒嗒往下渗水，地面是湿滑的苔藓和不知名的黏腻物质。空气里那股子咸腥味和铁锈味更重了，混着陈年的霉味。水声就是从前方传来的，哗啦啦，越来越清晰。

秘密水道。图纸上标得没错。这应该是世界政府那帮老爷们给自己留的保命后路，直通外部海域。修得倒是结实，就是这维护水平，跟闹着玩儿似的。

他打着手电，拖着伤腿，一步一步往前挪。每走一步，都感觉伤口在抗议，在滋滋往外冒血。但他脑子没停。刚才那场短促的交锋，画面一帧帧在脑海里回放。

四个人的配合，确实专业。那种战术协同，不是街头混混打群架能有的。CP9的训练体系，有点东西。尤其是那个头领，能把“铁块”和“指枪”的皮毛练到那种程度，拳头硬得跟铸锤似的，经脉节点的防护也比普通人强得多。自己那一下“截断”，其实没完全成功，只是暂时干扰了能量流动。要是对方全盛状态，或者对六式理解更深点，恐怕没那么容易得手。

“还是不够……”他低语，声音在幽闭的通道里带着回音。对“气”的运用，对“节点”的把握，都还在摸索阶段。对付普通精英还行，碰上真正的六式高手，或者能力诡异的恶魔果实能力者，这点本事不够看。得尽快把“霸气”系统性地搞明白。索隆的斩铁，巨人族的霸气外放……这些线索得抓紧了。

正想着，前方手电光柱的边缘，照出了水面的反光。到了。

通道尽头是一个小小的石质码头，粗糙的条石浸在漆黑的水里。水面不算宽，对面是天然形成的岩壁，水道蜿蜒伸向未知的黑暗。水是活的，缓缓流动，带着外海的气息。码头边拴着两条小船，样式普通，但用料扎实，应该是应急用的。

他检查了一下小船，没发现问题。选了其中一条，解开缆绳，忍痛翻身上去。船身晃了晃，他赶紧稳住重心，牵动伤口又是一阵龇牙咧嘴。操蛋。

坐稳了，他没急着划桨。先把手电调到最低亮度，借着微光，再次处理伤口。解开湿透的绷带，伤口被油污和脏水泡得有些发白，边缘红肿。他咬着牙，用最后一点干净的饮用水冲洗，撒上止血药粉，换上最后一份干净的夜隼棉绷带。整个过程冷汗涔涔，做完几乎虚脱。

必须尽快找到安全的地方彻底处理，不然感染就麻烦了。

他拿起桨，刚要划动，动作却突然顿住了。

耳朵里，那枚微型传感器传来极其微弱的、几乎被水声掩盖的蜂鸣提示音。不是门门果实的空间波动，是另一种……低频的、有规律的脉冲信号。

他皱眉，意识沉入芯片存储区调取数据比对。几秒后，他眼神一凝。

这信号频率……和他之前在那枚遗落的、刻有初版“共振纹”的夜隼镖上预设的“触发反馈”频率，有百分之八十七的吻合度！

那枚镖……起作用了？它发出的能量波动，真的干扰到了什么？而且这反馈信号……似乎是从多个不同方向、不同强度传回来的？就像一颗石子丢进水里，涟漪碰到了不同的障碍物，反射回来杂乱的回声。

他立刻尝试通过生物芯片进行简易的三角定位和信号强度分析。反馈信号源主要集中在……司法塔的中上层区域？尤其是能量管路密集、机械结构复杂的区域？信号最强的几个点，似乎对应着塔内几个主要的动力节点和……通讯线路汇聚处？

一个模糊的猜想，如同黑暗中擦亮的火柴，在他脑海里倏然亮起。

那些刻在镖上的“共振纹”，是他根据海楼石干扰能量传导的特性，反向推导设计的一种“被动式能量场畸变诱导纹路”。原理上，它自身不主动发射能量，但当处于特定能量场环境中（比如电力线路的电磁场、电话虫网络的生物电波场），会像一块形状特殊的石子，改变局部能量场的流动形态，可能造成极其微弱的干扰、衰减或者……意料之外的“谐波共振”。

难道，那枚沾着他血（血液中含有微量“初生之气”残留？）的镖，贴在主电缆管道上，其“共振纹”意外地与司法塔内某条通讯线路或者某个能量设备的固有频率发生了耦合？就像轻轻推了一下秋千，如果时机和力道恰好，秋千会越荡越高……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些反射回来的杂乱信号，可能意味着塔内的部分通讯或者能量系统，正在经历微小的、尚未被察觉的紊乱！比如，电话虫信号偶尔的杂音，某个照明线路忽明忽暗，或者……某些需要稳定能量供应的精密机关，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迟滞？

这个念头让他心跳微微加快。如果猜想成立，那这无意中布下的一枚“闲棋”，可能会在接下来的混乱中，产生难以预料的影响。也许微不足道，也许……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惜，数据太少，信号太杂乱，无法精确判断影响范围和程度。而且，那枚镖能持续多久？会不会很快被发现的维修人员清除？

他压下心中的波澜。现在想这些没用。当务之急是离开。

他划动船桨，小船悄无声息地滑入黑暗的水道。水流推着他向前，省了不少力气。他关掉手电，彻底融入黑暗，只有耳朵警惕地捕捉着一切声响——后方是否有追兵，前方水道是否有埋伏。

水道蜿蜒曲折，似乎是利用天然岩洞改造的。偶尔能看到头顶岩缝透下极其微弱的、不知来源的天光。空气越来越流通，海腥味越来越浓。

就在他感觉快要接近出口时，前方水道的拐弯处，突然传来了说话声！还有灯光晃动！

他立刻停桨，小船借着惯性无声滑到一块突出的岩石阴影下。屏住呼吸。

“……确认一遍，C3出口水道，没有异常。”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点例行公事的懒散。

“收到。继续巡逻。注意，长官命令，所有出口加倍警戒，一只苍蝇也不准放出去。”另一个声音从似乎是通讯设备里传出，有些失真。

“明白。”

灯光晃动着，越来越近。是两个穿着海军制服、背着步枪的士兵，划着一条稍大的巡逻艇，正沿着水道向内检查过来！

麻烦了。没想到出口附近还有常规巡逻。自己这小船，在这相对狭窄的水道里，很难不被发现。硬闯？以现在的状态，对付两个普通士兵或许行，但枪声一响，必然惊动更多人。潜水？伤口泡水感染风险剧增，而且不一定能潜出去多远。

眼看巡逻艇的灯光就要扫到他藏身的岩石……

箫彻眼神一冷，手慢慢摸向腰间，那里还有最后一枚改造过的“音贝”。

就在他准备掷出音贝制造混乱再强行突破的瞬间——

“滋啦……喂？C3巡逻队？听得到吗？滋啦……你们那边的通讯……滋啦……怎么突然……”

巡逻艇上士兵携带的通讯电话虫，突然发出一阵剧烈的、刺耳的电流杂音，打断了里面传来的命令！

“嗯？怎么回事？”划船的士兵疑惑地拍了拍电话虫外壳。

杂音持续着，还夹杂着一些古怪的、断断续续的旋律片段，像是某个音乐广播被强行切入了一样。

“这破玩意儿，又坏了？”另一个士兵嘟囔，“回头得报修……”

就在两人注意力被通讯故障吸引的短短几秒钟——

箫彻动了！他双脚在船底猛地一蹬！不是向前，而是向上！双手闪电般探出，抓住了头顶岩壁一处凸起的石棱！整个身体如同壁虎般贴附上去，悬在了水道顶部巡逻艇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

小船因为他蹬踏的反作用力，轻轻向后荡开，隐入更深的黑暗。

巡逻艇缓缓驶过下方，灯光扫过空荡荡的水面和他的小船原本的位置（现在已隐入黑暗），又扫过岩壁，却因为角度问题，未能照到紧贴顶壁的他。

两个士兵还在摆弄那发出古怪杂音的电话虫，骂骂咧咧，浑然不觉头顶咫尺之遥，一道黑色的影子正屏息静止，如同融入了岩石本身。

几秒后，巡逻艇拐过弯，灯光和声音渐渐远去。

箫彻缓缓松开手，轻巧地落回自己的小船，几乎没发出声响。

他划动船桨，加速向前。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跳动，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印证。

刚才那通讯电话虫的诡异故障……是巧合？还是……

他回头，望向司法塔那庞大阴影所在的方向，黑暗中的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的微光。

那枚带着“共振纹”的镖，似乎……比他预想的，更能搅动风雨。

小船破开漆黑的水面，向着前方那隐约传来海浪声、象征着自由的出口，疾驰而去。

而在他身后的司法塔深处，某个通讯室的士兵正对着彻底“罢工”、只会反复播放一段走调儿歌的电话虫目瞪口呆；另一间控制室里，监视某个区域能量波动的仪表，指针正在一个极小范围内无规律地、轻微地颤动着，值班人员打了个哈欠，以为是设备老旧，没太在意。